这几天一直和朋友们研究疫情用药的方法,同时也没少对西药和中药的进行争论。感觉大家对于中药的误解是因为西医和中医对“病”和“药”的定义不同。
就拿发烧这件事情来说,布洛芬和对乙是最常用的退烧药。布洛芬是通过干扰下丘脑的体温调节中枢,从而达到退热的作用;对乙是通过调节神经,使外周的毛细血管扩张出汗,达到退烧的作用。孩子吃对乙会出很多汗,吃布洛芬就不出汗。但是温度退下来,并不代表病就痊愈了,只是病的表征改善了。感冒、新冠,这些自限性的疾病,还需要依靠自身的免疫力来打败病毒,让身体状态重新平衡。在自限的阶段中,拼的就是每个人的抵抗力。
对于新冠,西医的思路是,研制出可以直接杀死病毒的药。辉瑞神药Paxlovid的作用原理正是阻止新冠病毒复制,来降低病毒载量。
中医的治“病”思路是不同的。有病的不是病毒,有病的是身体,因为身体的平衡被打乱了,才有病毒乘虚而入的机会,所以中医的药不是杀“毒”的,而是用药提升机体的抵抗力,身体机能平衡了,就可以激发出本体消灭病毒的能力。
《素问 刺法论》——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。
如果用六爻卦来看,这个道理一目了然。
这是今年十月份孩子发烧时候卜问的卦,是被姐姐传染的上呼吸道感染。
求测孩子何时能够好起来。
在卜问生病的情况时,卦的整体代表了身体的总体状态。
原局中代表孩子的爻为子孙,我们可以看做孩子本身的状态,子孙爻在五位旬空。
三爻妻财发动化回头克且化空,神兆机于动,正是病因所在。
卦体位于离宫,酉金又临月建,动变呈现火克金,是外感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的象。
那么对于这样的病因,可以用水灭火来解决金受克的情况吗?也就是单纯地用药来退烧治病?
卦体在离宫,午火又是旬空,用水灭火,不仅灭不到火,还会激发出火性,让火克金的问题更严重。事实上,孩子也是亥日开始发烧,子日一整天烧到最高。同时如果一味灭火,巳火作为未土的原神,会让本不强大的未土更加虚弱,体质失衡的情况会更加明显,也就是引起退烧药过量的危害来。
五行的生克本就是一环扣一环的。火克金的时候,最好是用土来通关。对于这个卦体来讲,就是加强未土本体的体质,扶正固本之后解决掉火克金的病因。这种治疗的思路,就是把人体与疾病看做是一个整体,找到彼此之间的平衡,而不是只看三爻火克金这一个问题。
现实的表现是,亥日和子日孩子烧得最高,但是等到丑日冲起旬空的未土,加上红糖小米粥的滋养,孩子就完全退烧了。退烧之后的那几日还有咳嗽和精神不振,待到未日就完全好起来了。
这个卦例说明,在面对疾病的时候,要从身体整体入手,用身体强大的自愈力来抵抗疾病,而不是单纯地要去除掉病的表象,这个就是中医扶正固本的治疗原则。
再回到用药的思路上来讲,中药有没有用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扶正固本的作用。扶正固本这个词听起来很虚,换一个词,就一目了然,就是西医讲的“免疫”。
所以,很多人讲中药没有用,其实是在讲中药没有直接杀毒的作用。另一个层面,由于每个人的“本”是不同的,扶正固本的效果也是非常地因人而异。
但是这个道理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,中药要怎么吃才有效:一定是要针对个人体质特点来对症服用。
就拿疫情之下最热门的某个药来讲。人们对待它的态度是非常的两极化的。要么全盘接受,要么全盘否定。这个药是来自于两个著名经方:
麻杏石甘汤和银翘散。
在西班牙流感传入中国的时候,银翘散是当时主要的治疗方剂。
银翘散出自于清代医生吴鞠通的《温病条辨》中,先贤也在书中苦口婆心地反复强调,不可以一味使用某种方剂,要看体质而定,辨证治疗。
“其三消饮加入大黄、芒硝,惟邪入阳明,气体稍壮者,幸得以下而解,或战汗而解,然往往成弱证,虚甚者则死矣。况邪有在卫者,在胸中者,在营者,入血者,妄用下法,其害可胜言耶?岂视人与铁石一般,并非气血生成者哉?”
“白虎本为达热出表,若其人脉浮弦而细者,不可与也;脉沉者,不可与也;不渴者,不可与也,汗不出者,不可与也;常须识此,勿令误也。 此白虎之禁也;按白虎剽悍,邪重非其力不举,用之得当,原有立竿见影之妙,若用之不当,祸不旋踵。懦者多不敢用,未免坐误事机;孟浪者,不问其脉证之若何,一概用之,甚至石膏用至斤余之多,应手而效者固多,应手而毙者亦复不少。皆未真知确见其所以然之故,故手下无准的也。 ”
白虎就是石膏,石膏、大黄都是现在这个主打药在经方的基础上加入的成分。石膏是降火之神剂,泻热之圣药,但是又称作白虎,也体现了它的剽悍威猛的效果。这与银翘散原方剂只针对上焦治疗具有的轻柔气质已经相去甚远。
我自己曾经得过一次很严重的流感,当时朋友给了我一副药方,去药店抓药,喝了一副高烧就退了。我后来比较过那个药方和主打药的成分,基本上是一致的,但用量是否相近,并不太清楚。可能我属于气体稍壮者,并没有太大问题。年纪大了之后,一位很好的中医医生,总是提醒我不能吃太寒冷的东西,不能用太生猛的药。
这波疫情造成的恐慌性囤药,她也特意发文提醒朋友们用药安全。我直接转录如下:
总而言之一句话,中医并没有错,错的是没有用对思路。不要求全盘接受,但也没必要一杆子打倒。如果追求立竿见影药到病除的效果,还是西医见毒杀毒的治疗思路来得更直接一些。但往往总会,杀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而扶正固本、提高自身免疫力,不更是符合自然之道的治病方法么?
最近我有看到一些资料在讲,国外很多医师呼吁补充维生素D可以大大减轻新冠症状,预防重症,而这些呼吁之所以没有被重视,有一些原因是因为维生素D的利润空间并不可观。毕竟,如果不去买vd,晒太阳也是一个很好的方法。让这些医师感到难过的是,增强自体免疫力的方法,往往因为廉价而被忽略,但现实是这些方法确实最有效的。
思路跳跃地完成这篇文章,我一个易学写作者,一个中医门外汉,因为五术同源,所以就从易理的角度讲一讲自己的体会。有不准确的地方还请包涵。
引用的文献: